我叫周小雨,今年14岁,从我懂事的时候我就知道,我和别的孩子不一样,他们不喜欢我,不愿意和我玩,因为我会犯病,吓人极了,好几次,开始的时候,老师会和其他的同学说,“周小雨同学只是生病了,大家要照顾她,不能欺负小雨,知道吗?”虽然课堂上几乎所有的小伙伴都点头了,但是我知道他们并不接受我,他们眼神还是避之不及的,我没有感受到欢迎,依旧没有人愿意和我一张桌子,没有人愿意和我一起课间玩耍,他们不欺负我,但是也不靠近我,我知道,因为我有病,犯病起来会吓到他们。可怕极了。
我不爱说话,除了在家,爸爸妈妈,爷爷奶奶会变着法的哄我,问我学校的趣闻,我也只是诺诺的说几句就不愿再提,学校里实在没有什么可说的趣事儿,我觉得我融入不了那个欢声笑语的世界。和每次犯病一样,我的大脑会一片空白,我庆幸自己不记得自己癫痫发作的丑陋样子,也为自己掩耳盗铃的自我安慰感到苍白无力。
我长期吃药,一开始只是吃药,因为吃药能让我少犯病,我也听话的以为这样可以治好我的病,可是吃了多久了?我也不记得了有好多年了吧,我还是会犯病,除了我依然不记得自己犯病的样子,也不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突然丑态毕出,醒来的时候不是在医院就是在爸爸妈妈怀里,看着不到四十的爸爸妈妈沧桑心疼的眼神,我不能哭,不能埋怨,我尽量装作什么都不懂,什么都不在乎,这样,爸爸妈妈的心里会多少好受些吧。
我的成绩并不怎么好,因为我记忆力很差,不管多努力,知识还是会被轻易的忘记,听爸爸妈妈说,是因为长时间吃药的原因,药物都有副作用的,可是不吃药,我的病会更严重,所以我还是每天按时再吃,虽然吃完了我总是有点昏昏沉沉,但是,比起在众人面前的丑态,这样更容易让我接受。
我知道自己的病,虽然爸爸妈妈总是瞒着我,可是他们真的很可爱,网络这么发达,我什么都可以查到的啊,12岁那年,爸爸和妈妈商量要不手术吧,可是妈妈害怕,我也害怕,我知道动刀子是很恐怖的,加上网上很多手术治疗失败的,我更恐惧了,这是对丧失生命的恐惧,相比现在可以看见爸爸妈妈,陪着爷爷奶奶,我喜欢现在,虽然依旧不知足的渴望着健康。所以,目前为止,除了手术治疗,几乎所有的治疗方式我都试过,效果可想而知。
2013年1月,就快放寒假了,家里来了客人,是爸爸公司的同事阿姨,为我而来,说是有地方能治好我的病,我是不信的,但是我不能让爸爸妈妈难过,所以寒假期间我们去了那家医院 。北京丰台建都医院,在我看来,这和以前看过的那几家医院没什么不同,这次检查,没用等到我丑态毕出,他们的脑神经动态检测系统据说不发作也能很精准的判断病因病灶,那个专家说我其实不严重,正好暑假,完全能治好的,我才不信,医生都这么说的,可是爸爸妈妈信,他们打电话给家里的爷爷奶奶,他们也信了,之后的治疗据说叫修复大脑神经离子通道病变,我不懂,但是庆幸的是不用手术,过程中我也没觉得疼痛,有一个多星期吧,我觉得自己精神好多了,不像以前那么糊涂,这一点爸爸妈妈好像也看出来了。
其实,我心里是雀跃的,或许真的能治好呢,也许和以前不同了呢?可是我不敢高兴,不敢问,结果和期望的落差我经历了太多次,我不能让自己失望。又过了2个星期,我心里默数着27天了,我好久没有发病了,每天的例行检查,今天那个专家说我康复了,康复?康复是什么?意味着我以后不会倒地抽搐面目狰狞了?意味着我是健康的了?意味着我可以记住所有我想记住的诗句?
然而比我更高兴的,是爸爸妈妈,14年,多少次失望的结果,我知道她们比我难过,妈妈抱着我,什么都没说,让我想不到的是,向来沉稳的爸爸,眼眶红了。富足的生活并没有给我同龄孩子的优越感,癫痫的困扰反而让原本应该其乐融额的家沉重死气,她们的小心翼翼,我其实都懂,可是我能做什么呢?身不由己。
然而,现在,不一样了,我没有重重的束缚,和爸爸妈妈走出医院的时候,我觉得我像是挣破蚕茧的碟,冷冽的冬天却闻见了春天的味道,我该心存感恩,为建都这样一家医院,为长久未曾放弃的亲人,我是健康的,这是多么难得的一种恩赐啊,冷冷的空气格外清新舒畅,我知道,人生的春天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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